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写修罗场???
一、
“或许他们说的对,我的心是偏的。可人人不都如此吗?”
二、
饶是太宰治,大概也没想到会在此刻见到你。
“这个人就先交给你了,”条野采菊把手铐钥匙扔给你:“我去跟队长他们汇合。”
你举手接住钥匙,金属质感的锋利棱角硌得掌心有点疼。
条野走了几步之后,突然停下侧过头看你:“心跳得比平常快啊。”
还没等你说什么,条野就继续迈步离开了。你看了看手里的钥匙,又看了看也在盯着你看的太宰治,叹了口气:“走吧。”
从马场去往押送车的路上,你随手把钥匙掷进了垃圾桶,发出清脆的叮当声,像是夏天冰块撞击玻璃杯壁的声音。
“忘了说,”你目光直视前方,淡淡地说:“好久不见,太宰先生。”
三、
默尔索监狱是个漫长的路途,至少对你来说是这样。
你得待在太宰治身边,片刻不离。
真是想不通条野采菊是怎么想的,明明知道你和太宰治的关系吧。
绝对是故意的,你坐在太宰治对面,视线永远停留在太宰治风衣领口的位置,想着,这也算是条野的恶趣味了吧。
“小姐,都不肯看我的脸呢。”太宰治毫无预兆地身体前倾,凑到你的跟前:“我有这么可怕吗?还是说...”
“你还是很在意我呢?”
太宰治的后半句话声线压得很低,像是在说呢喃情话。
在他说话的那一刻,坐在他左右两侧的人立马举起了枪,警告他不要乱动。
你顿了顿,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枪。视线上移,从领口划过颈脖,在喉结处停留几秒,终于正视了太宰治的脸:“我该庆幸吗?太宰先生还记得我。”
“美丽的小姐我是不会忘记的哦,”太宰治恢复了原来的坐姿,明明是在笑,眼里却有着对你的探究:“看来你现在生活得不错啊。”
你挑挑眉:“还算能活。”说罢,转头给左上方摄像头那边的人员做了个手势:“给他注射麻醉剂。”
“你真的很不想跟我说话啊。”太宰治还是勾着一抹笑,好像连这种时候都在他都意料之内。
“是啊,”所以你真的很想看他的面具破碎一角的时刻:“一和太宰先生说话,就会想起不好的经历呢。”
“比如被背叛什么的。”
四、
你记忆追溯到到那个时候,是一个阳光正好的暖冬。
早上,屋外的寒气被阻隔在外,窗户蒙上薄薄一层雾。太宰治撑起上半身,像摸小动物一样摩挲你的脖子和下巴。
你迷迷糊糊地睁眼,看到的是逆着光的太宰治。
不知道是什么作用,你现在居然依旧认为,太宰治那时很温柔。
仅限于那个时候,那个潮湿又干燥的、矛盾的清晨。
太宰治俯下身吻住你的唇,逐渐加深。
他喜欢早安吻,吻在额头、嘴唇、后颈、锁骨都可以,就好像是虔诚的仪式。
他曾经半开玩笑地说,这样充电的话,就有信心努力再活一天。
你们曾经是那么亲近的关系。
那个时候,太宰治和你都隶属横滨港口黑手党,干部之一。
你们是情人关系。
就跟现在的你和条野采菊一样。
五、
变故是突如其来的,猝不及防又平静得可怕。
你站在港黑大楼的最高层落地窗边,透过被雨水打湿的落地窗看地面的景色。
“就是这样,港口黑手党决定用你换取军方的情报。”森鸥外坐在办公桌前,看着你的背影:“请问你有异议吗?”
先是沉默,然后你开口道:“没有。”
“说实话,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下属。让你这样离开黑手党,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呢。”
“多谢首领厚爱,”你转过身,用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冷静声线问道:“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?这笔交易是谁前去交涉的。”
森鸥外貌似困扰地想了一下,双手交叠抵于唇边:
“是太宰君哦。”
六、
“和旧情人约完会了吗?”条野问你,露骨而暧昧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却叫人脊背发凉。
你擦着佩刀,抬眼看条野采菊:“所以说,你真是恶趣味啊。”
条野伸出手,手背轻轻贴上你的脸颊,冰凉的触感让你皱了皱眉头:“不喜欢吗?”
不明白他说的是‘恶趣味’还是‘触感’,你索性不回话。
“其实我很好奇,你从到军队开始,就表现得很正常。”条野采菊把语调放得很缓慢,像是蟒蛇在缓慢地爬行前进。
但不需要质疑,蛇瞳和蛇信都好好地锁定来猎物。
“太正常了,就好像你本来就是一名军人,而不是被卖过来的。”条野捏了捏你的耳垂,直到耳尖透出淡粉色。
即使是情人关系,条野采菊也丝毫没有顾及你心情的意思。
但事实就是这样,你是被背叛了,被迫来到军队的。
“那想让我怎么办?”你冷笑一声:“崩溃大哭,然后一蹶不振吗?那样的话,现在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。要知道,猎犬考核不是正常人能过的。”
你猛地出手扯住条野采菊的衣领拉近,狠狠地吻了上去。
“不过你今天兜兜转转一圈,说白了都是一个原因吧。”
条野采菊低着头,等待着你接下来的话。
“你的占有欲,”你说:“你恨不得当场就杀了太宰治吧。”
条野采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:“对啊,恨不得他立马去死呢。”
“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、从你的视线中消失。”
七、
“不去送送她吗?”尾崎红叶捧着茶杯。
“交换出去的东西,有什么好送的呢?啊,好无聊,哪里有好的自杀方式。”太宰治摊在干部休息室的沙发上。
红叶放下茶杯起身,关上门前说道:“你该跟那孩子道句歉吧。”
过后很久,沙发里才传出一句话。
“道歉啊,我才没有那个资格。”